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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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靳】红尘梦里人

给山哥的关窗贺。(虽然根本不是丁靳本子……

偏病娇师兄。脑洞大。电影里有的情节大半省略不写,因为我懒得打开电影核对台词(……)


丁修有个算不上秘密的秘密。他最讨厌的人,是他师弟,靳一川。

说是最讨厌,其实丁修讨厌的人有且只有这一个而已。江湖上传闻丁修是个无门无派无亲无友来历不明却使得一手好刀的独行客,事实上也差不多,能和他算得上熟识的拢共有两人:他师父,还有他师弟。他师父死得早;他师弟倒还活蹦乱跳。其余人让他不快活,砍了便是,只有师弟不能砍,最后只能讨厌他了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丁修已经想不起来了,只知道那是很早很早的事情,那时候师父还活着。他也能记起最开始他并不讨厌师弟,甚至还有几分喜欢,如何慢慢变成了厌恶,他也懒得去回想。反正他便是这样的人,从不回想昨天,更不在意明天。

但是他还是会怀念年少时跟着师父练武的日子。那时候他无忧无虑,每日挂心的不过是功夫练不好挨师父的打。也就是这样的丁修,才能做出捡了个孩子这样的事儿来。

那时师父遣他去临近的县城购置些衣物,在路边他看到拘押着的许多囚犯,其中不乏妇孺。他带着好奇悄悄打量,就这样看到了混在一群孩童当中的靳一川。他不哭不闹,睁着大大的眼睛仰起脸的样子非常可爱,令丁修联想起某种动物的幼崽。

看守几个孩童的官差非常漫不经心。丁修没费什么事就把靳一川偷出来,带了回去。

少年丁修没觉得靳一川和他从山上捕猎夹子里救出来的小狐狸有什么区别,都是想救就救了。然而到底还是有所不同,师父捏了一遍靳一川的短手短脚叹了两句缘分,从此丁修就多了个师弟。

靳一川并不知道这些,他的记忆中从小自己便是和师父师兄在一起的。师父从来不与他们讲很多闲话,顶多说一句你们师兄弟都是捡来的,丁修自己也不想告诉他真相。

丁修一开始是觉得师弟那样一根筋的家伙听说了自己的身世一定要去追查到底的,这种情形他不愿意见到。到了后来他没有了这样的顾忌,对着师弟却除了挑衅的话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丁修从第一眼就不喜欢他师弟的二哥沈练。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因为追踪着师弟而第一次靠近他的时候丁修能感觉到自己突然戒备的神经,像是绷紧的琴弦被拨动那样的颤抖。然而靳一川的神情对沈练是那样的依赖,那一刻丁修才恍然大悟师弟不知何时已经离他而去,被锦衣卫,沈练,或者别的什么带走了。

更早以前悬而未决的分离就那样尘埃落定,犹如弓声响起惊散了鸟群。

丁修身无分文,如同任何一个落魄武人一般就着北京城的月色抽完最后一袋烟,回想起上次他们师兄弟相见。他俩并肩站在死于仇家之手的师父的墓前,交杯换盏咽下此生为数不多的热泪。丁修心里发苦,眼睛发红,他对靳一川说道:“我们一起去给师父报仇吧。”

他的师弟也有些微醺,却摇着头将残酒缓缓洒在简陋的土堆前:“不。”

丁修几欲将苗刀抽出来架在他脖子上。

靳一川仿佛没看见似的,出神地盯着脚下那一小块湿润的泥土:“以前小时候,师父就说,世事无常江湖险恶,杀人的多半身不由己,被杀的总不是恶贯满盈。倘若哪天他有了三长两短,不愿为这江湖再添一笔血债……”

丁修冷笑着摔了酒坛子。

“我不管他以前说过什么,我只知道有仇报仇,不报仇我心里不痛快。”

靳一川顺着耳边雪亮的刀锋望向他翻脸无情的师兄,大而圆的瞳仁天生显得清澈而纯良:“他也说过,我们师兄弟再怎么样也不要自相残杀……你总该听他一句。”

望着靳一川的眼睛,丁修没来由地感到心烦。他收回刀,低声说:“不用你帮忙,我一样能报仇。”

之后杳无音讯许多年,直到京城偶遇跟在沈练身后穿着飞鱼服佩着绣春刀的靳一川。

那一刻他毫无来由地确定了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同门情谊也被撕毁殆尽。他一直都是那个丁修,靳一川却从不愿为报仇杀人的师弟变成了血色衣摆的锦衣卫。

 

 

后来他把分道扬镳之后靳一川的底细摸了个底掉,拿着他的把柄逼迫他,誓要得寸进尺到底,消磨他的忍耐,消磨他的冷静,试图扒掉他身上丁修不认识的外皮看看里面到底是以前的那个师弟还是更加疯狂的什么东西。丁修不能说他不享受这个过程,看着靳一川疼痛难忍,看着他忍无可忍,看着他以前从不曾展露过的凶狠,无奈和仇恨——让唯一的师弟打心底里恨他,恨不能除他而后快,有什么好处呢?丁修并非没有这样问过自己。然而他心里没有答案,他只知道看到靳一川歇斯底里,他就油然而生一股既痛且快的得意,仿佛证明了什么一般,填补上胸中此前从未意识到的空洞。

丁修啜饮这份恨意,如同咽下美酒佳酿,一样的剧烈,一样的火辣,一样的让人头脑昏昏,欲罢不能。

——很多年之后丁修不情不愿地同意了师父的观点,仇恨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让人盲目。他想不清到底有没有对靳一川动过杀心,这几乎成为了他的心魔。

然而无论是怎样的答案,事到如今都只剩对他自己的意义了。

 

 

作为半个江湖骗子,丁修的演技相当富有真情实感。他真刀真枪痛快淋漓地跟师弟干了一架,丝毫没有留手。这个对手不至于弱到没有趣味,却还没强过自己,这一架打得简直吐尽多年憋闷。毫无疑问靳一川是实实在在想杀了自己的——这一事实只会让他更兴奋。他把刀尖对准靳一川的胸口,精心准备的长篇大论刚刚开了个头,然后飞箭破空而来。

靳一川推开他,箭矢深深没入他的胸前。他向后倒下,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还映着院子里嫣红的桃花,浓稠艳丽似血。

丁修本来想说带上你的姑娘离开京城。

丁修本来想嘲讽靳一川,你还记得你在师父墓前说过什么话吗。

丁修本来想说我不像你,我活着就是为了痛快。

早春天气乍暖还寒,夜来几阵呼啸的寒风将桃花摧残得七零八落,然后雪花就飘起来了,落在枝头上,仿佛冰冷的白色的花朵。

 

 

【尾声】

江南的春天比北京暖和很多。

同样的日子,丁修又来了,像每年一样背着一把苗刀,提着一坛好酒。

丁修和沈练在庭院里沉默对酌。

看到沈练眼里压不住的疑问,丁修只是笑了笑回答道:“酒啊,还是两个人喝有意思……”

说完抬手,将杯中酒倾倒在身旁桃树下。

桃花开得很好,就像很多年前医馆里那一棵一样。

END.

 

 

因为要写这篇文上个星期重看了一遍绣春刀,算上半年多以前在电影院的二刷这是我第三次看这部电影,忍不住啰嗦一些题外话。如果说比去年多看出了点什么,大概是刘诗诗的演技真的很糟以及对片子里的打戏有了新的认识。当然身为一直只是知道暴力美学这个词的纯门外汉我不敢假装我懂得了它们然后装逼(喂)然而我的人生导师VM懂啊!他的认识就是我的认识!(你真的够了)当我看到VM的一个采访的时候就想到了绣春刀:“很多时候屏幕上的暴力不过是一种隐喻,隐喻人内心的暴力,这实际上和许多暴力以外的东西有关。但是我非常认真的看待暴力,我尊重那些导演,假若要描述暴力便非常负责地演绎它的导演,他们不粉饰暴力,他们不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一场美丽的精心设计的舞蹈。暴力就是野蛮的,也有其相应的后果。这不是一场游戏,即便只是虚幻的。有许多导演,他们非常有才华,他们那些风格化的试炼移除了暴力本身,一切都太轻而易举了,这让观众轻易从中解脱出来。我喜欢那些紧紧抓住我的电影,让我信服的电影,那些当结束时,让我不由自主思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不是有更可探讨之处的电影。”就像我去年观影回来的感想那样,它不是一个武侠片,也不能说是武打片,说是动作片还更合适一些。它没有那些花哨的特技,也不渲染角色飘逸的身手,实打实的真刀真枪,实打实的痛感十足。它也在打戏中推进情节的发展,人物的性格和心理在打斗中都有所凸显。总之一句话我真的好喜欢绣春刀到底有没有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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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25